“嗯~”
“公子，轻点。”
软腻哼声在房间里缠绵，裴牧坐在床榻上，大司命乖巧的跪在地上，朱唇轻启。
“啵~”
扎完的秀发，在手中一瞬间拽紧，大司命吞咽后，轻轻擦拭嘴角的污渍。
“以后明月楼就先交给你和东君管理，记住，不允许逼良为娼，只能招收流浪乞儿，走投无路的人。”
“可这样做的话，恐怕明月楼的生意会入不敷出。”
“啪！”
浑圆翘臀发出清脆的响声，大司命身子一软，瘫在床边。
“这不是你该操心的，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。”
“遵命，公子。”
“大司命是职位，你可有名字？”
“公子唤我裳儿即可。”
裳儿走后，屋子里便只剩下东君与裴牧二人。
睡自然是没有睡的，裴牧又不是人形泰迪，之所以那样，纯粹是因为陛下有德，他要让陛下的德行显示出来。
要不然皇帝赏赐你东西，你却像个正人君子一样，这也太违背先前裴牧那纨绔公子的人设。
不知道是不是裴牧的错觉，总感觉角落里的东君，身体在轻微的颤抖。
“东君。”
“怎么了，公子？”
或许是空气中糜烂气息，让东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黏糊，与先前的老妪声音不太一样。
“你刚才一直在这里，未曾离开？”
“公子曾叮嘱过我，让我不要离公子太远，要时时刻刻保护公子，公子没说让我离开，我又岂敢擅自离去。”
“东君还真是听话，那为何一直不愿意以真面目见我，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告知于我？”
“公子莫要为难我，因为修行的缘故，我这幅样子是没法见人的，至于名字，我自记事起，就被师父收留，没有名字。”
“如果非要说名字，那么东君就是我的名字。”
裴牧点点头，指着床榻边，轻笑道。
“站这么久，想必也累了，过来坐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好的，公子。”
东君美眸一闭，迈着稍微有点奇怪的姿势，走到床边一角，与裴牧相隔最远的位置。
“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，离我这么远作甚。”
说完，东君向里挪了一点点。
无妨，山不向我走来，我便向山走去，裴牧主动凑了过去。
感受到裴牧的靠近，东君纠结无比，本欲起身，却发现裴牧的手放在自身肩膀上。
随即语气严肃的说道，“不许动，这是命令。”
东君的身体愈发僵硬，蛾眉忽闪忽闪，却只是直愣愣的呆在原地。
“啧。”
一声轻笑在房间里回荡，尤为刺耳。
“就算阴阳家的首领让你去死，你也同样甘之若饴？”
“当然，如果没有师父我早就死了，能为阴阳家、师父而死，是我莫大的荣耀。”
“是吗？”
“那你师父派你来时没告诉你，我生性风流，就没有女子完璧之身进来，完璧之身再出去的道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可你还是来了？”
裴牧将东君扑倒在床上，东君躺在床榻上，如同活死人一样。
可当裴牧想要揭开那面具，看清她的真面目时，一股力量阻碍裴牧的动作，无非前进分毫。
“公子要是想得到我，任凭处置，可这面具，是不可能摘下的。”
声音冰冷如寒潭，不带有一丝感情。
“没劲。”
“真以为我有那么饥不择食，不是天仙般的容貌我是不会碰的，万一面具下的容颜不符合我的审美，那我岂不是很亏？”
见裴牧没有继续，东君长舒一口气。
“给我捶捶腿吧，刚才有点做的有点累了。”
那口气还没舒完，就被裴牧的话又噎了回去，无奈之下只得将裴牧的腿放在身上，不满的捶了起来。
“轻…轻点！”
“使这么大劲，你是不是对本公子的要求心怀不满，在这故意报复我呢？”
黑袍内的脸蛋有了几分活气。
“不敢，公子的要求，我自然是努力去做。”
“可我从小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，力道拿捏不准，这也没有办法的事。”
“公子如果不喜欢，玉春楼里到处是手法娴熟，容貌娇美的女子，不妨叫上几个伺候公子。”
“公子就想要你，不想要旁人。”
裴牧说罢，躺在床上，似乎是在低声自言自语。
“多了几分人气，不像先前那样一板一眼，跟个傀儡一样，蛮不错的。”
声音传入东君耳中，按在裴牧腿上的力道，慢慢的柔和许多。
夜深，一楼的热闹场面已然消停。
各个宾客，无论男女老少，钱多钱少，只要是交了入场费的，多少都会有个人陪着过夜，总归不会让客人独守空房。
二楼的房间内，几乎每个人都在探寻阴阳的奥秘，除了裴牧。
捶完腿后按肩膀，几乎来了个全身按摩。
裴牧虽然嘴上花花，却也没有真的去占东君什么便宜。
走到窗边，将窗打开，冷风袭来，明月高照。
“公子可是寂寞？”
“不如我去叫几个姑娘上来，陪陪公子。”
“我还没到一日不碰女子，就心痒难耐的地步，要不然我就不会让裳儿离开。”
这个说法东君很认同，她原本以为裴牧看见这么个美艳女子会饥渴难耐，没想到只是用嘴敷衍一下就了事。
不像是好色，倒像是在应付公事。
应付事…嘛？月光照在裴牧的脸上，浮现出罕见的沉思。
“你师父为何要派你来，他连天命在异族这种话都说的出来，我有什么值得他押注的？”
这一刻，东君忽然明白，为何裴牧让宁璃离开，让裳儿不在此过夜。
眼前人似乎不像传闻那样荒诞，反而跟师父所推演的结果渐渐重合。
“之所以师父会说天命在异族，并非师父心怀祸心，对朝廷不满，而是的确推演出了这个结果。”
“阴阳家对于朝廷而言，无异于蚍蜉撼树，师父他又不傻，故意找死，可天机无法掩盖，阴阳家更不可能违背信仰。”
“那又为何找上了我？”
“推演的结果忽然变了，毫无征兆，师父告诉我，你将会是击碎这个腐朽人间之人，一开始我并不相信，这样的人会是京城的一个纨绔子弟。”
“不过我相信师父的推演，所以我还是来了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
“我不清楚，可你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，证明你并非和传闻一样。”
“我开始慢慢相信这个推演了。”
月光洒在裴牧的脸上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
“这个推演不完全对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不仅会击碎这个腐朽的旧人间，更会缔造一个海晏河清、四海升平的新人间。”
裴牧目光坚定，眺望远方，整座天下尽收眼底。
